1、成长经历
对于一部优秀的作品,其背后的作者本身的人生又何尝不是一部传奇。
伍尔夫是享誉世界的天才女作家,被誉为二十世纪现代主义与女性主义的先锋。她才思敏锐,但性格敏感,一生在优雅与疯癫间游走。
1882年1月25日,她出生于伦敦南肯辛顿海德公园门的一个知识分子家庭。父亲和母亲都有丧偶的经历;所以伍尔夫从小就与异父、异母的七个兄弟姐妹生活在一起。
母亲茱莉亚很漂亮,有着高贵的气质,曾担任当时著名的画家爱德华•波恩一琼斯的模特,是父亲的第二任妻子。
父亲菜斯利•史蒂芬爵士是当时有名的出版社编辑,同时是文学评论家和传记作者。他的第一任妻子是大作家萨克雷的女儿。
出生于这样的文艺世家,伍尔夫除了享受开明的家庭所带来的福利外,也在后来承受了其复杂不幸的部分。
在19世纪80年代,即便像伍尔夫这样的精英家庭,也只有男孩子才能有机会去正规学校读书。
但母亲坚持认为,女孩子同样需要接受教育。于是,茱莉亚在家里教育五个孩子。
然而,这种好光景并没有持续多久,在伍尔夫十三岁那年,母亲因风湿热去世,她经历了人生第一次精神崩溃。
两年后,代替母亲照顾他们的异母姐姐也去世了。在接下来的1904年,父亲去世,又一次的沉痛打击,给伍尔夫带来了一生都挥之不去的悲痛阴影。她曾以试图跳窗自杀来结束这一切。
此后的一段时期,她随家人搬家到了布卢姆的戈登广场。期间,她常遭到同父异母的哥哥的性侵。
2、创作生涯
伍尔夫从小就对文学情有独钟。
还是在1891年,仅有九岁的伍尔夫就在父亲的鼓励下开始尝试写作。她和家里的兄弟姐妹创办了名为《海德公园门新闻》的手写周报,用自己喜欢的生动词语代替玩具,并倾情于这种游戏间。
在1897年到1901年期间,她在伦敦国王学院接受了古希腊语、拉丁语、德语及历史教育。
在1905年,伍尔夫开始正式的职业写作,最初是在为《泰晤士报》文学增刊撰稿。
后来,她和姐姐万妮萨,哥哥索比,弟弟艾德里安及几位朋友一起创立了活跃于当时文艺界的“布卢姆斯伯里派”文人团体。
这个团体成员摈弃传统,不囿于成规,对自由和理想有着自己的见解;他们的作品和观点也深深地影响了众多的后来者。
其中,团体中成员多半是当时优秀学子与精英,同这样的一批知识精英切磋文学和艺术,无疑是幸运的。
在这样的团体里,她不仅获得了友谊,智慧和信心,还有平等的精神养料汲取,这对她以后的文学创作无疑有很大的帮助。在此后的创作中她也更注重对精神层面的追求。
在团体诸多的事迹里,有一件特别值得一提的事情:
“在1910年2月10日,伍尔夫女扮男装,装扮成阿比尼亚的门达克斯王子,弟弟艾德里安假扮她的翻译,贺拉斯•科尔假扮成英国外交部官员,邓肯•格兰等装扮成‘王子’的随从。
他们一行前往韦默斯访问了当时英国皇家舰船的‘无畏战舰’,在舰船上受到了高规格的接待。”
这一行动计划设计的天衣无缝。“神话事件”被媒体披露后,引起朝野震惊,英国海军顿感颜面尽失。而历经这件事的人无不称赞伍尔夫的装扮和演技。
读到这,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她出版于1928年的一部惊世骇俗的小说《奥兰多》一一主角是英国一个不同时期拥有着不同性别的年轻贵族。
读过《奥兰多》这部小说,或就不难理解闪耀在伍尔夫脑袋中某些“怪异”的思想之光。
在两次世界大战期间,她都是伦敦文学界的核心人物。以当时的环境,生活艰难,但在创作上伍尔夫却日益走向成熟。
1912年,她和公务员兼政治理论家伦纳德•伍尔夫结婚,虽然岀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但后来的事实证明这是伍尔夫一生中最明智的决定。
伦纳德•伍尔夫一直爱慕她,在婚后也不改初衷的理解与支持她:无论是婚后分床睡还是在创办他们自己的出版社事情上。
经营独立的出版社是极其辛苦的一件事,有时他们不得不从商业的角度考虑选择出版物。其中最遗憾的应该是他们拒绝了当时同样具有前卫思想的意识流作家一一詹姆斯·乔伊斯的新作《尤利西斯》。
但从另一角度说,出版社的存在确保了伍尔夫文学生涯的顺畅展开。
1913年到1915年,在经历了两次严重的精神疾病后,她的第一部意识流小说《远航》出版,1927年伍尔夫出版了人生中的颠峰之作《到灯塔去》,1928年《奥兰多》,1929年《一间自己的房间》等等。
在近三十年的时间里,他们创办的霍加斯出版社出版了伍尔夫所有的作品。
1940年二战时期,他们在伦敦的家在战争中被炸毁,为了更好的写作,他们搬到了乡间居住。
1941年2月完成最后作品《幕间》的写作,3月28日,伍尔夫感到又一次的精神崩溃即将开始,她预感自己不会再好起来,在分别给丈夫和姐姐留下短信后,于清晨来到离家不远的乌斯河,在衣服的口袋里放满石头,走向了河水深处。
伍尔夫去世后,伦纳德依然努力把出版社经营到1946年,共出版了527部作品。
当半个多世纪过后,出版社于2012年重新成立,成为出版业巨头企鹅兰登旗下的一个品牌。
3、成为自己,比什么都重要
伍尔夫的一生既是不幸的,但也是绚烂的;她是一位优秀的意识流写作者,在创作上对英国文学有着不可替代的卓越贡献。
同时,她除了努力探求女性写作权力的自由与价值外,还关心经济、教育;但不幸的是,至死,她都遭受着精神疾病的困挠。
英国早期女性文学除了教会群体产生的文字外,其它是从18世纪以后逐渐发展与成长起来的。但最初仍然受限于诸多外部环境影响。
女性没有接受正规教育的机会,生活也多局限于家庭之中,有着干不完的家务活。
写作和表达自己的愿望并不会得到支持和鼓励,反而是会被认为是不务正业。
就如简•奥斯汀在《成为筒•奥斯汀》中的描述的那样——清晨,在汉普郡的史蒂文顿小镇上,奥斯汀也只能早起在共用的起居室里写作。
写作时需要谨慎,为了不让仆人、访客,或任何人对她的写作有所猜疑,在有人走近时,她会快速地把手稿藏起来或是用吸墨纸盖住。
那时的女性的作品发表常常需要借助一个男性的笔名。
两性权力平等的道路是漫长的,但正是因为伍尔夫一样的先峰者们的不断努力,和甚至是需要通过法律来诉求改变的抗议,女性的不平等遭遇才得到不断改善。女性的自我意识也逐渐被唤醒。
真正的平等意义也绝不会如一个节日所渲染的那样,仅仅停留在事物的表面。
“不必匆忙,不必火花四溅,不必成为别人,只需做自己”,是伍尔夫一生践行的箴言。
伍尔夫在她的小说《一间自己的房间》里说过这样的一句话:“女人想要写小说,她就必须有钱,还有一间属于自己的房间。”
时至今日,这仍然是值得女性深思的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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