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知道多利是世界之初第一个成功克隆的人工动物。
几乎没有人知道,在中国这位老人呕心沥血的努力下,中国人早在1981年就创造了世界上第一条克隆鱼,它比多利羊早了整整15年!
这位老人就是童第周,是他开创了中国“克隆”技术之先河,是世界克隆技术的先驱,被誉为“中国克隆之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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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种种原因,他的成果无人问津,也没有走入我们的生物课本。
说起“童第周”这个名字,大家肯定会觉得有所耳闻。
因为,在我们小学的课本里,曾有过这样一篇课文叫做《一定要争气》。
那篇课文标题是《一定要争气》,内文如下:
与童第周有关的一篇课文传达的价值观深深鼓舞了我,影响了我整个学生时代。
童第周晚年的时候,有人曾问他,在解放前,印象最深刻的事情是什么?
他回答道: “一件是我在上中学时第一次得到100分。那件事使人知道, 我并不比别人笨。别人能办到的事,我经过努力也能办到。
另一件事,就是我在比利时第一次单独完成青蛙卵膜剥除术。那件事使我相信,中国人不比外国人笨。外国人认为很难办到的事我们照样能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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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2年5月28日,童第周出生于浙江省鄞县东乡童家岙(今宁波市鄞州区塘溪镇童村)一个农民家庭。像钱学森,邓稼先,杨振宁等人,都是出生于书香门第,衣食无忧,而童第周出身于贫农家庭,幼年丧父,靠兄辈抚养。
有一天,他在屋檐下的阶沿上玩游戏,突然发现石板上整整齐齐地排列着一行手指头大的小坑,父亲解释道:“长年累月,滴水穿石!”
然后父亲亲手写给他的“滴水穿石”这四个大字,并且父亲告诉他:
凡事都要持之以恒,最终一定会有所收获。
这四个字也成为了他一生的座右铭。
在断断续续读了几年私塾后,一直到17岁的时候,在哥哥的帮助下,他才到宁波去上学,成为了三年级的插班生。
离开这个家,进入了宁波师范预科班(和后来的诺奖得主屠呦呦是同一所中学)。因为这里不用交学费,还管食宿,能在这儿上学,是很幸运的。
可是他的成绩是全班倒数第一,因为以前只是在私塾里学过一点文史知识,没有一点数理方面的基础,上一年级本就非常吃力,现在作为三年级的插班生,所以童第周学习起来非常吃力。
靠着“水滴石穿”的精神,“路灯”为伴,皇天不负苦心人,期末考试,童第周靠自己刻苦的努力,各科成绩都达到了70分,其中几何得了满分。
到高三期末考试,童第周更是持续发力,他的总成绩名列全班第一。
校长陈夏常无限感慨地说:“我当了多年校长,从来没有看到过进步这么快的学生。”
童第周回忆起这段往事,说:
“我知道自己并不比别人笨,别人能做到的,我经过努力也一定能做到。
世上没有天才,天才是用劳动换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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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7年,中华民国已经建立16年,25岁的童第周才从复旦大学毕业,毕业之后去浙江省桐庐县当了一个小公务员,后来被举荐到南京中央大学生物系任助教,也是在这里认识了一生挚爱叶毓芬。
后来童第周得到一次出国留学的机会,他从南京到中国北端的满洲里,再坐火车经苏联境内到达比利时留学。
在来比利时之前,两人在宁波一个旅馆里简简单单结了个婚。
童第周在布鲁塞尔大学留学期间,生活得非常清贫,住在狭小的门楼里,吃饭只能吃最便宜的干面包。
但是他却完成了世界首次,青蛙卵子外层薄膜剥离和海鞘卵子外膜剥离。
有一次做实验,童第周的导师达克教授要求学生们设法把青蛙卵膜剥下来,这是一项难度很大的手术,青蛙卵只有小米粒大小,外面紧紧地包着三层像蛋白一样的软膜,因为卵小膜薄,手术只能在显微镜下进行。
许多人都失败了,他们一剥开卵膜,就把青蛙卵也给撕破了。只有童第周一人不声不响地完成了这项实验任务。
达克教授更是激动万分,这是他搞了几年也没有搞成的项目!他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连声称赞:
“童第周真行!中国人真行!”
童第周剥除青蛙卵膜手术的成功,震动了欧洲生物界,童第周双手被同行成为,生物学的“金手指”!
但在留学期间,“九一八事变”的消息传到欧洲,童第周放下了手头的工作,组织留学生发动抗日游行。而作为游行的负责人,童第周因扰乱治安,被关了两个礼拜。
4年后,他取得了博士学位后,还到英国剑桥大学作短期访问学者。这是很多留学生梦寐以求的荣誉。
此时的他在欧洲已经是一个非常有名的实验胚胎学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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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7年,抗战爆发,虽然达克教授再三挽留,童第周依然放弃欧洲安逸的生活选择了回国,回到当时动荡不安的中国,并到山东大学生物系当教授。
妻子叶毓芬跟着童第周去到了山东,在家里帮童第周搞研究工作。
后来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山东大学南迁。童第周带着妻儿逃到四川宜宾的李庄,任复旦大学教授。当时随校南迁的知名学者傅斯年、梁思成、林徽因等人都在李庄避乱。
一家人靠着少得可怜的薪水生活,在连吃饭都成问题的情况下,还在坚持研究。
要研究胚胎学,必要的实验是少不了的,做实验就得有实验设备,比如显微镜就是其中之一。
为了弄这些设备,童第周吃不香、睡不着。
一天,童第周在镇上的旧货摊上见到了一架德国菜式的双筒显微镜。于是童第周返回家中拉着夫人出门,要让她和自己一起享受发现“宝贝”的喜悦。
很长时间没见到过丈夫笑脸的夫人感到很奇怪,什么事值得丈夫这样高兴?
看到显微镜,夫人也跟着激动起来。
“请问,这架显微镜要多少钱?”
“六万块。”(相当于两人的两年工资)
晚上,他们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还是想着那台显微镜。
第二天,两人又到了旧货摊前,结果老板看出来他们真心想买,把价格涨到了六万五千块。
童第周虽然博士,教授的头衔,却依旧清贫。为了继续自己的研究,童第周夫妇就找亲友借了不少钱还变卖了自己的衣服,砸锅卖铁,终于买到了这架显微镜。而这笔欠款,他们用了10年才在政府的帮扶下还清。
叶毓芬也因此甚至没有一件像样的衣服,生活愈加困苦。
在这台显微镜的帮助下,童第周研究成果的论文远渡重洋,在英国的一份期刊上发表。
他的老师,英国皇家学会会员李约瑟读到论文,专程跑到李庄拜访童第周。
他不敢相信,这些轰动世界的科研成果,竟然出自一间漏风的小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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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8年,童第周被邀请到美国的耶鲁大学,1949年初,解放战争后,耶鲁大学请他做客座教授,他回绝
我是中国人,我的最大愿望就是中国快些富强起来!我在国外学到的知识,必须为中国服务。现在中国有希望了,我要尽快回到祖国。
新中国成立后,作为国际上最知名的生物学家之一的童第周,作为中国生命科学的带头人,先后担任过山东大学动物系主任和副校长、中科院生物学部主任,主持了中科院实验生物研究所动物研究所的工作,他还创办了中科院海洋研究所,并担任了28年的所长,开创了新中国海洋研究事业。
他还培养了一大批优秀人才和知名科学家。
主席会见童第周等科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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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的是,在浩劫中,童第周也受到了冲击,科研几乎停滞。
童第周受到批判,有人强迫叶毓芬揭发检举童第周,叶毓芬断然拒绝。
对方厉声斥责她,叶毓芬从容地回答道“我了解他,才要保他”。
在童第周被当成反动派打倒的日子里,她与童第周生死相依。
童第周没事干了,被罚去打扫实验室,做了十年的“扫地僧”。可就连扫地他也认认真真,仔仔细细。人们发觉,哪一天地没扫干净,准是童第周那天生病了。
小平同志曾气愤地说:“让他扫地是糟蹋圣人”
童第周一生不负国家,不负于人民,唯独心里觉得对不起一个人,那就是他的夫人叶毓芬。
叶毓芬除了是童第周背后的贤妻,还是他做科研的得力助手。但是叶毓芬一生都未能升为教授,不是她不够格,而是因为童第周是单位领导,每次都将晋升机会留给别人。
据统计,夫妇合作的科研论文,占童第周主要论文的百分之六十以上。
童第周大部分的科研成果,都离不开夫人的心血,他们也因此被人誉为中国生物学界的“居里夫妇”。
1976年,叶毓芬心脏病发,抢救无效去世。
据童第周之子童时中回忆:“他(父亲)流着泪对我们说,我对不起她,她这几天不舒服,我没有陪她去看病。她工作成绩很出色,但由于我,她却未能升为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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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3年,国际生物领域都刚刚涉足的新技术——克隆,童第周也已经开始了研究。
大家都处在同一起跑线。
当外国科学家们从简单的两栖类做克隆研究开始时,童第周直接跳过了,开创了鱼类细胞核移植研究的先河。
1963年的一天,从实验室中传来了振奋人心的消息,童第周应用细胞核移植技术,把金鱼的细胞核移植到去细胞核的角皮鱼卵内,发现移核后幼鱼的早期性状似乎是根据细胞质的,有百分之十孵化成小鱼,中国的克隆鱼诞生了,成为了世界第一例异种动物移植。
首次用鱼类证实了异种克隆的可能性,但由于种种原因,很难受到了世界科学界的关注。童第周的科研也被迫停止。
后来,慢慢长大,这条单尾的鲫鱼就被称作“童第周的鲫鱼”或“童鱼”。
▲单尾金鱼
1981年,中国科学家继续童第周的研究,成功的培育出第一条克隆鱼。
并于1986年的《水生学报》上发表研究论文,这是世界上第一次报道体细胞克隆动物。
15年后,在BBC和美国媒体的宣传下,多利羊成了全世界最出名的动物,被评为当年世界十大科技进步之首,然而作为世界克隆技术先驱的童第周和中国科学家们,却几乎无人知晓。
一直到2005年,汤姆森科学信息研究所(ISI)才简单的提了句:中国科学家在1981年培育出第一条克隆鱼——鲫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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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9年3月6日,在杭州为科研人员做报告时,因为劳累过度,童第周心脏病发作,晕倒在讲台上。
3月30日,在人民日报的角落里刊登了童第周因为突发心脏病在北京逝世,终年77岁。
4月11日下午,在北京八宝山革命公墓礼堂举行童第周追悼会,骨灰盒上面覆盖着中国共产党党旗……
在入党誓言中有这么一句:"有生之年,为国家,为人民多做工作"
很多人只是把他当做一句誓言,而童第周先生却用一生真正的实践了。
他把一生都无私地奉献给了祖国的生物科学和海洋事业,即使是生命的最后的一刻,也献给了中国科研。